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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开这门儿来 翩翩满堂彩

(花儿乐队)因为他们一直没有机会打断我

北京天儿亮的早,六点没到知了就开始叫个不停。

张伟被扰的心烦意乱,索性扒楞扒楞一头狗毛坐起来。郭阳没在,倒是王文博蜷在录音室的迷你躺椅上睡的香。

新专辑眼看着就要发,录音不顺利,张伟搓火的脸上直长包。

郭阳一进门就看见张伟智障儿童一样的张着嘴发呆,赶紧伸手给他脑袋上来了一下。

“大白天思春,看你虚的。”

张伟没理他,瞧他手上提着还热乎的煎饼,咽了咽口水。

“老大爷煎饼摊儿的生意越来越好了。”郭阳掏了掏裤子口袋,摸出两双筷子。“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致富卖卤煮了。”

张伟瞧他捏着筷子擦了又擦,跟古玩鉴赏大师似的,忍不了的翻了个白眼。“郭阳,你见谁吃煎饼用筷子的,矫情。”

“再壮的汉子架不住三泡稀,我这叫周全。”

张伟没力气跟他打嘴仗,趿拉着拖鞋准备把弄好的混响再改改。

“石醒宇那吉他录完了没。”架上眼镜,没一会儿又出溜到鼻梁上。

“昨晚就完事儿了。”郭阳抬腿朝着王文博一个飞踢。“你说我们火急火燎的赶工,这孙子怎么每天都能睡那么踏实。”

“要不怎么是大火柴呢。”张伟把脸凑到显示屏前。“一划就着。”

王文博梦里正拍大电影呢,突然就感觉身子不受控的歪到一边。觉还没醒,抱着枕头张嘴哼唧了一声。

刚准备翻身再来个回笼觉,就听见耳边一阵巨大的动静。高分贝的嗞啦声在整个录音室回荡几十秒。

郭阳瞧张伟辛普森劣质夹脚拖一旁被摔成残疾的耳机,痛心疾首的摇摇头。

“得,又炸一音箱。”

 

“您不来一口么。”郭阳把刚剥好的桔子递到张伟嘴边。破天荒的,那人嘴角都没动分毫。

“我来我来。”王文博把脸凑过去,毛都还没碰上就挨了一大脑瓜子。

“去去去,别添乱。”郭阳把桔子塞进自己嘴里,酸的眼泪差点下来。

“多大点事儿啊。”他费劲的咽下那一嘴的唾沫。“你要是不满意,大不了再熬几晚重录。”

“根本就不是重录的事儿。”张伟纠结的把前额那撮挑染搓成了麻花。“这是态度,态度你懂么。”

“我懂我懂。”郭阳伸手给他呼噜呼噜一头狗毛,腹诽着石醒宇你这孙子是不是傻,现在是奔向大美妞的时候么。

 

晚上,他们仨在录音室旁边找了家小饭馆,打定主意必须要对石醒宇同志进行严厉的批评以及深刻的教育。

石醒宇一进门就见张伟丧着张脸,烟头都快燃到手指了,赶紧伸手给他掐了。

“你怎么回事儿啊,这个点儿才来。”郭阳心里小算盘打的啪啪响,趁着张伟火山还没爆发,赶紧先喷石醒宇一狗血淋头。少爷心肠软,指不定就熄火了。

“小姑娘对文艺片忒特么情有独钟,电影院一坐就是一下午。”石醒宇伸手去拿菜单。“没法弄。”

你丫的是智障么。郭阳刚进嘴里的一口茶差点呛死自己。看张伟眯起眼鼻孔都放大了好几寸。心里就俩字,完蛋。

“我说你也不看看你录的那东西。”张伟把挡在中间的啤酒瓶挪开。“你会弹琴么到底。”

南城嘴损,张伟认第二,没人敢认第一。憋了一天的火,这下可好,石醒宇一句小姑娘彻底捅了马蜂窝。王文博瞧这一下怼的,花生米都夹不住了。

“不是,你什么意思啊。”石醒宇也急了。“会好好说话么。”

“你谈恋爱谁拦你了。”张伟把郭阳按在他肩上的手扒楞开。“你说我压力这么大你就不能给大伙省点心么。”

“是跟着节拍器练的琴么。”

“不想干了您吱个声,我八抬大轿的给您送回去。”

张伟搓火搓的脑子成了一锅浆糊,公司催,经纪人催,录音师催。这临门一脚的紧要关头有人正事不好好干见天儿的往外跑,给他气的脑仁直麻。

石醒宇理亏,估摸着是录音出了什么问题。但这一年365天260天都在演出,剩下全奉献给录音室了,还不能有点自己的小生活了。

这么一想,真替自己那无处安放的直男魂涕泪。

那边张伟还在叨叨叨个不停,石醒宇一个没忍住,拍着桌子就站起来怼他。

“我知道你压力大,谁压力不大啊。”

“我谈恋爱怎么了。”

张伟条件反射的跟着站起来。“你说你一天到晚的干嘛呢。”说完伸手就要去拉他领口。

石醒宇抬手挡,推推搡搡的只觉得张伟轻的跟小鸡子似的。

王文博吓的赶忙劝,半个字没出口就不知道被谁一巴掌呼到了地上。

腰没了不要紧,为什么连劝个架都要被无视。这是侮辱,赤裸裸的侮辱啊。

郭阳扒着张伟的肩想把俩人分开,谁知道被这小兔崽子推的一个踉跄。眼见着石醒宇卡车一样的碾过来,就差把擎天柱三个字写脑门上了。急急忙忙的护着张伟,一指石醒宇开口。“住手。”

我这老母亲的心呐。郭阳给吓的满脑袋白头汗。

王文博躺尸目睹一切表示,腰好一切都好。

张伟被架到了一边,嘴上还嘟嘟囔囔个不停。“我跟你说,本来就是。”

“再不弄就弄不完了你知不知道啊。”

石醒宇被郭大爷中气十足的一声吼的熄了火。张伟粘粘糊糊的抱怨传进耳朵里,好气又委屈。

 

夜里石醒宇翻来覆去的睡不着,正打算起来去厕所放个水,就听见旁边那床张伟啧了一声。“大半夜的不睡觉干嘛呢。”

石醒宇被吓了一跳,一肚子尿差点没憋住。“人有三急。”

“喔。”张伟含含糊糊的应了声,翻个身没了动静。

过了一会儿,又没头没脑的来了句。“你要真想走,我让郭阳省顿酒,我们谁也不劝了。”

“这说到哪儿跟哪儿啊。”石醒宇瞬间尿意全无。“根本就不是一个事儿。”

张伟没再答他,哼哼唧唧的吸鼻子,好像哭了。

 

后来,石醒宇真的走了。就在乐队解散的前一年。

告别演唱会上,他眼泪鼻涕糊了满脸的被保安拦在了台下。

“我是这里面的。”

“是哪儿的都不行,赶紧下去。”

 

张伟有次上电视节目,主持人问他怎么就解散了呢。

“石醒宇走了之后,我就觉得吧,我们该散了。”

 

至于那次被媒体大量报导的打架乌龙。

王文博说。“结果我被打了。”

郭阳说。“对,打了,事儿解决了,专辑发了,卖挺好。”

张伟说。“我们又不是中年老妇女,有什么不爽的说出来我抽你一顿就完了。”

石醒宇说。“两口子还打架呢,床头打床尾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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